的沙沙声,树叶之间相互击打,仿佛一声一声打着他的心。
光是违反蒋蓉定下的规矩,就让他有一种在禁忌边缘试探的兴奋感。
自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沉妙瑜之后,心中的某个闸口像是被人一锤砸开,前一秒才发现自己的心意,后一秒就被现实从云端狠狠拽回地底。许多荒诞的念头开始源源不断地,报复性地冒出,淤青消失又重现,隐秘的伤口溃烂得更加明显。
他不知道眼前的事态该如何发展了,蒋蓉设置的规矩里没有解决办法。
哦,其实是有的。
但他不作理会。
未知的渴意妄图冲破牢笼,彰显自己是“正常”的。
“……对。”严佑声音有些发哑,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姜落,主动往前一步,他微微低头,距离稍微拉近,声音莫名沾了些蛊惑。
“你不想去吗?”
姜落下意识跟着点头,感觉自己莫名到了被动的位置,好奇怪,她说话磕巴了一下,“……去、去的——”
严佑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像是某些不被人知的欲望得到满足。
——就是这样,把她拉向自己,她点头了,同意了。
这种念头出现的时候,严佑起先还会下意识回避,但在衙署见不到姜落的那些天,类似的念头还会不断衍生出来,尤其想到姜落会不告而别,这最让他心慌,以至于寝食难安。
从某一时刻到某段时间再到无时无刻,他都发了疯一般想要立刻回到这里见她。
直到他人回到了院子,站在门口,忽然又闹起了别扭。
难道就非她不可吗?
他站在门口故意不作声,就那样看着她,内心想要她主动搭话,哄他一下。
像小孩子一样赌气。
但他又想,那个房间,那盏灯,那个人就坐在那,低头安静地看着书——姑且能算作在等他吧?她肯定知道明天是休沐日,他今晚是要回来的。
再到对视的那一瞬间,他胡乱发散的思绪才算终止——自己的渴望得到了反馈,这让他欣喜若狂,同时又较劲儿似地想要隐藏下去。
严佑将那几副中药就近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把披风披在了姜落的身上。这才想起这几天降温,晚上温度较低。披风披好后,他又快步回到房里拿来了准备好的手炉,脚步颇有些献殷勤的意味。
手里的手炉正要递出去时,理智暂时拉回,他犹豫了——姜落怕冷,也不在意自己,不应该顺势而为诱哄她……犹豫往往代表拒绝,想不到好的理由拒绝。
“怎么还不走?”姜落先一步接过手炉,迈出了步子,看出他的犹豫,她又再次强调,“我现在不冷,走吧。”
严佑迟了一步,才跟上去,“——来了。”
今天夜里的风不大,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吹拂了一小会儿便停了下来,沉默地作出让步。
“走门出去吗?”
“当然不能。”严佑伸手放在姜落的腰间,示意他的下一步动作,“恕我冒犯。”得到同意的答复后,他单手将她抱起,另一只手找了个支撑点翻墙出去。
一阵风声从耳边短促呼啸而过,吹得脑袋放空,人就落在了地上。
姜落一愣,“我还以为你不会……”
严佑并不想解释原因,只是简单应了一句,“这种事我也做过的。”
他顺势拉过她的一只手牵住,后知后觉地发现,牵手这件事,竟能让他上瘾。
两只手十指相扣,融着彼此的温度,像是两块不同风味的蜜糖放进了同在同一个罐子里慢慢融化,牵动着彼此。
姜落轻轻拉了一下,“为什么要牵手?”
严佑笑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想牵。”
她跟着笑起来,“我也想牵。”
笑意融入月色,没人追究未来如何。
“遗憾之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