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失落呢?
丧气的克劳德连脑袋后面用深蓝皮筋捆起来的金色小揪揪都焉了,圆圆的蓝瞳杏眼像路上无辜被踹的小狗。
“克劳德。”
女孩回到他面前,褐色眼珠迎着光,颜色变得透亮,动作十分迅速地在他的脑袋上搓了搓,完全让人措手不及。
克劳德顿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是……在安慰他吗?
但是这个动作,跟撸狗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啊!村里养狗的人家就是这么搓小狗的。
羞赧、别扭、疑惑、喜悦等情绪不一而足,男孩刺刺的金色钉子头看起来硬硬的,实际上软得没有一点抵抗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表面冷漠孤僻,内心却柔软细腻。
克劳德晕晕乎乎地把奇怪的女孩邀请回了家,至少……在只有他可以看见的时候,要保护她。
毕竟她看起来一点独立生存的能力也没有。
他们刚开始的交流磕磕绊绊,还伴随着手势比划,大概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后,克劳德问起女孩的名字。
女孩眼神飘忽,该怎么说她的id叫银色大鱿鱼养鸟指北呢……
“随便叫什么都可以……嗯……不如你帮我取个名吧?”
“哈?”克劳德惊讶道,“我吗?”
“对!”女孩肯定地点头,目露期待。
没有名字吗?还是对过去毫无留恋呢?
克劳德认认真真回忆了一遍自己听过的所有睡前故事,“就叫安娜可以吗?”
安娜的含义是幸福天真的公主,童话故事中结局美满的主人公。
“可以哦,我很喜欢。”
克劳德是安娜的小老师,在妈妈每天的识字教学后,他拿着音图一本正经地教安娜习字。
村子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识字,克劳迪娅的丈夫是少有的文化水平出众的人之一,所以才能在神罗的魔晄炉工作那么久时间。
克劳迪娅最近总是回忆起丈夫教她识字的时候,他们计划过把孩子送入米德加的教会学校,但如今家中不充足的积蓄以及不太平的世道已经不适合外出求学,这样的话,待在村子里,只要平安成长,也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吧。
有些奇怪的是,她的孩子近来变得很少出门,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似乎有了小秘密,家里的饭菜和甜点也经常不翼而飞,但孩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多了,这应该是好事吧。
克劳迪娅端着两人份的下午茶站在卧室门口,克劳德正在一字一句拼读,然后夸奖,“完全正确。”
轻轻敲了敲门,“克劳德,我可以进来吗?”
克劳德慌慌张张地应道,“请等一下妈妈!”
门打开后,克劳迪娅快速扫视了一圈,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但书写板旁边有两个坐垫,滑石笔也是双份。
还真是容易害羞的朋友啊。
克劳迪娅把下午茶放在书桌上,摸了摸克劳德的头,“学习也不要忘了劳逸结合哦,你已经很久没有去找蒂法他们玩了吧?也不要忽略原来的朋友呢。”
完全没有发现克劳德每次出门都只能看着蒂法他们玩的克劳迪娅还以为他是喜新厌旧。
克劳德支支吾吾几句,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我知道了。”
卧室门被克劳迪娅体贴地合上,安娜从坐垫上站起来,两眼放光,语序混乱地表达,“是奶油南瓜派吗?我闻到香味了!”
虽然她现在的状态没有进食的需求,但克劳迪娅的厨艺真的让人完全无法拒绝,吃着香甜可口的南瓜派,安娜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克劳德也不知不觉扬起笑容,看起来有种柔软的萌感。
晚饭的时候克劳迪娅提到邻居家的女主人生了重病,希望盖亚能够保佑她。
是蒂法的母亲……
克劳德惊觉自己许久没有见过蒂法了。
安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担心蒂法的话,不如去看看吧?”
克劳德轻轻点了点头。
傍晚的尼布尔海姆眺望远处天空,橙红火烧云令人炫目,明天应当是个好天气。
孩子们的秘密基地总是隐蔽而又狭窄,虽然克劳德不被欢迎进入,但他知道在哪里。
蒂法闷闷不乐地蹲在地上,三个小伙伴用鲜花、糖果和有趣的玩具都没能让她开心起来。
她很害怕,爸爸说妈妈会好起来,但是她看到爸爸偷偷哭了,咬着袖口压抑着绝望无声流泪。
安娜不太熟练地咬字,“克劳德试试安慰她吧。”
克劳德犹豫地看着好像亲密无间的四人,“我……”
他不太有信心可以让蒂法开心起来,也害怕被他们拒绝。
勇气总是在无法下定决心迈出步伐的时候就逐渐被消磨殆尽,克劳德悄悄看了许久,直到听到他们说该回家了,才飞快地跑走。
安娜虽然嗑美帝,但对女角色并没有什么恶意,未来力速双a的强大蒂法在担忧妈妈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