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画。
果然又看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比床头柜那个更隐秘。
更难发现。
我拔出内存卡,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新开酒店的老板不会立马做出这种,给自己惹麻烦的事。后期难说,起码不会立马做出。
而且最近包场的人,好歹也是章氏集团的公子哥。在包场期间,装摄像头偷窥他的朋友——除非他是想跟章事集团干上。
我来的时候查过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社会关系简单,很朴实的,白手起家的本地人。
没必要做这种给自己挖坑的事。
那么——
我想起今天见过的——宋雨甜。
如果是她,动机就好说了。
那么这个房间——肯定不止这两个。
我走进浴室。
在花洒和镜子底分别找到了一个。
投影仪的架子上也找到了一个。
我又转了一圈,把所有能藏的地方都找遍了。
我看着手上的这五张卡,心底更沉了。
四个插卡的,还有一个是联网的。
正对着大床的那个,是联网的。
这个住房位置是随机的,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装上的。如果是我和贺扬去温泉的时候装上的,那还好说,但如果是之前——
我打算先会会这个老板。
“冤枉啊贺总,我巴结你都来不及,哪敢找你事啊!”
“你说之前那个宋氏千金?哎呦呦我没办法啊,宋总再落魄,压我一个度假村老板绰绰有余啊!”
“我真的没办法,我这个也很难做啊!”
“……我看那个姑娘也挺可怜的,漂漂亮亮的,后来听说被强奸给……疯了,宋总拜托我,我就想着,一个服务员位置而已……我就……”
“贺总,我真的很冤枉啊……”
我看着他,他痛苦的表情不作假。
我点点头:“换个地方开吧。”
我现在没时间管他,我要去找宋雨甜。
那个联网的摄像头究竟拍到了多少。
老板打了她的电话,都是显示关机,宋雨甜失踪了。
我们找了两个来回,都没见着她人。
这会离我出去,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不知贺扬现在回来了没?要是发现我不在房间,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么晚了,贺扬没看见我,会很难受的。
我跟老板说,等她一有消息,马上联系我。
我回了酒店,在楼下,碰到了坐在那里的蔡填。
他的脸更肿了,捂着手臂,脸上有一丝后悔的表情。
他看起来,不久前又被人打了,我猜到是谁了。我问他:“你见着贺扬了吗?”
他看着我,表情变得害怕。他躲避我的目光,吞吞吐吐:“……没有。”
他在骗我。
我扳过他的脸,笑着看他。
他眼神一直在躲避,不敢正视我。
我又问了他一遍:“你见着贺扬了吗?”
他的目光在乱转。
我没耐心了。
放开他,打算上楼去找贺扬。
他的眼睛突然往上看去。
他的表情变得很惊恐。他抓住我:“贺扬……贺扬!!”
我有些奇怪。
我转过头,一个人影从我眼前摔落。
他摔到了我的面前,发出了嘭的一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下意识看向楼顶,我看见——
宋雨甜,她站在楼顶,她在笑。
“贺扬……贺扬——贺扬!!!!”
她笑的疯疯癫癫的,张开双手,在做推的动作。
“贺扬——贺扬——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贺扬!贺扬!!!”
我动不了了。
我低下头,看见了我弟弟……贺扬张开的眼睛。
他的脸上全是血,他在看我。
他嘴唇动了一下,他在朝我伸手。
他三个小时前还在笑着和我泡温泉。
他三个小时前还在和我逛美食庙会。
我还背过他。
他现在满脸是血。
“哥……”
他包住了我的手。
我扣紧他。
他……闭上了眼。
“病人情况危险,请家属在门外等候。”
“呜呜呜……我不应该那样说贺扬的……呜呜呜……贺扬……”
我坐到他身边:“你说了贺扬什么?”
我的内心很平静,我的脑子很清醒。
我知道我弟弟刚刚从我面前摔了下来,我也知道我弟弟现在在手术室,医生刚刚让我签了病危知情同意书。
我现在很平静。
我问他:“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