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城也不废话,直入主题,“爷爷是不是给我定了一门亲事。”
“这……”简军看了自己媳妇一眼,有些愣住。
是定了一门亲事,可是那孩子不是被拐了,他们都没和儿子说,他现在这么问,是知道了什么?
程潇推了推自家男人,小声开口,“咱儿子说啥了!”
简军定了定神,“谁和你说的?”
所以就是说确实存在婚事,简城瞳眸看着小心翼翼偷听的女孩,心底微松。
和自家老头实话实说,“名字是不是叫田琬。”
简军这下察觉,自家儿子应该是都知道了,“嗯,这门亲事是你爷爷给定下的。”
简城皱着,“那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这个当事人连知情权都没有?
简军叹气,“那孩子两岁的时候就被拐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回来,估计凶多吉少,我们就没和你提。”
拐卖,听老头这么说,简城看着眼前白的晃眼的女孩,皮肤白白嫩嫩的,看着就不像吃苦的模样,不像是被拐卖,倒像是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
看简城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田琬愈发心虚,这是怎么了?
简城压下心底的疑虑,和他爸坦白,“有个姑娘拿着婚书来找我了,那婚书是爷爷写的。”
简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开口,“你确定?如果是真的那我先去问清楚,你先把人看好,等我给你回电话。”
十多年过去了,这人要是真回来了,就是天大的事。
又和儿子嘱咐完之后,简军挂了电话。
程潇焦急的问,“到底怎么了。”
简军捏了捏眉心,简单的和她说了情况。
程潇也心焦,“那等会儿你跟爸说,赶紧调查清楚,然后告诉儿子。”
夫妻二人商量着对策。
简城挂完电话,看着小姑娘难掩害怕的模样,不打算继续吓唬她,“我父亲已经在调查,如果你没说谎。”
田琬愈发的紧张,掌心被攥得死紧,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罪人。
简城声音慎重,像是在做着最重要的承诺,
“我会对你负责。”
田琬对上男人如鹰的眼眸,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知道了。
看着小姑娘实在害怕的模样,简城试探的放缓自己的声音,“走吧,我带你去你的住处。”
他爸处理应该需要一点时间,看这小姑娘缩瑟的样子,再呆在这怕是要承受不住寒冷了,身份还是存疑,但他没有虐待别人的爱好。
尤其小姑娘还言辞凿凿理不直气不壮的说是他的……未婚妻。
田琬忍着脚上的疼站起身来,亦步亦趋的跟在简城身后。
简城特意放缓了脚步配合小姑娘的节奏,一前一后的走着。
正在拉练的士兵看到简团长带着一个姑娘从操练场外走了过去,眼神都不自觉的望了过去,面带好奇,尤其是那个姑娘还穿着团长的外套。
简城没去管行注目礼的士兵,径直将田琬带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宿舍是单人的,带着田琬进门,把靠墙交叠起来的椅子拿下来,让田琬坐。
“先在宿舍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田琬冷得只发抖,裸露在外的脚都泛起红丝。
见男人离开之后,打量起这个宿舍。
暗红色的四方办公桌,窗前摆放着绿色书桌,窗帘收起来,几把椅子靠墙放着,墙面上刷了白色乳胶漆,最下层大概一米的面积都刷了浅绿色的乳胶漆。
进门正对面就是一个没上色的老旧书架,旁边的三层铁架上放着黄色的搪瓷盆,最上层整整齐齐的牙刷牙膏还有挂钩上滋润的毛巾。
铁架旁边摆放着两个温水壶。
最左边就是一个铁架板床,军绿色的被子被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整个环境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被好好的打扫干净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出门的男人回来了。
手上拿着衣服和鞋袜,和田琬开口,“这是我从李主任那里买过来的,你先穿上吧。”
田琬这才知道,男人没说两句话就离开了,原来是帮她买衣服去了,心下微暖,伸手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衣服,不小心触碰到这人温热的指尖,和自己冰凉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田琬连忙缩回手。
软着声道谢,“谢谢简团长。”
她听别人都这么叫她,自己也就贸然的这么称呼他了。
简城搓了搓自己的指腹,听小姑娘这么叫他,微微蹙着眉却没反驳。
转身从铁架旁拎了温水壶和搪瓷盆。
“这是我个人的宿舍,没生火,你先泡个脚,然后把衣服换上。”
田琬没有拒绝,乖乖点头。
简城眸色暗沉的看着女同志通红的脚踝,大步走到柜子面前翻找出常备的碘伏,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