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以身服侍先皇,当今万岁血气正盛,你休要装模做样勾引他。”“娘娘,贱妾怎敢。”宣华分辩,“陪伴圣驾系君命难违,实出无奈,乃不得已而为之。”“住口。”萧娘娘根本不想听她分争,“奉劝你要珍惜名声,你倒是无所谓了,哪怕让人在背后戳手指头。可万岁初掌乾坤,不能为你背黑锅。”“娘娘,自先皇去世,妾妃已心如死灰,哪有半点春心。心迹难明,只有一死以证。”说着,向殿柱一头撞去。刘安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夫人不可轻生。”“好啊,你来这一手!”萧娘娘明白,宣华真要碰死,杨广定然不依,告诫道,“你要以此来陷害我吗?休想,给我老老实实活着,胆敢再寻短见,我定要诛你九族。”宣华一听几乎昏厥过去:“天哪!我可怎么办?活又活不得,死又死不成。”宫门外,传来了王义的喊声:“万岁驾到,宣华夫人接驾呀。”刘安不觉得意地看了萧娘娘一眼,意思是说怎么样,我刘安料事如神吧。萧娘娘起身出迎,宣华夫人略为整理一下衣裙,跟在萧娘娘身后。杨广兴冲冲进了宜春院,在院心与萧娘娘当头相遇,脸上泛起复杂的表情。他有些不悦:“想不到又在此与梓童不期而遇。”“这也算是缘分吧。”萧娘娘并不退缩。“朕是来看看宣华夫人。”杨广不再掩饰。“妾妃也是。”萧娘娘一句不让,“我二人同侍万岁,情同姐妹,来叙叙情谊想来无可非议。”杨广不肯放弃进攻:“宣华满面忧伤,泪痕犹存,该不是梓童造成吧?”萧娘娘岂肯退让:“据妾妃所知,她是思念先皇而感怀,因为她曾为先皇宠妃。”“你!”对于萧娘娘当众揭短,杨广确实动怒了,“你太过分了。”“万岁,妾妃是为您着想,不得不提个醒儿,天下女人甚多,后宫不乏佳丽,何苦非钻牛角尖儿,非做令人难堪的事。何况宣华亦对妾妃剖明心迹,她心念先皇,不愿背后被人指点,愿万岁自重。”“你!”杨广把脚狠狠一跺,转身气呼呼走了。宣华见状,只有掩面哭泣。萧娘娘惹恼杨广也觉不妥,但事已至此,也不能服软。听到宣华哭,愈加迁怒于她:“嚎什么!都是你这丧门星,害得皇家不宁,快闭住你的臭嘴。”宣华只得强忍悲声,硬咽回去。萧娘娘无心再坐下去,临行对送至院门的宣华再次发出威胁:“你若再敢狐媚皇上,我就剜去你的眼,敲掉你的牙。”御书房内,杨广的气无处发泄,把案上的书一古脑儿全推落屋地。王义逐一拾起,放好:“万岁当制怒,气大伤身哪。”“你都看到了,娘娘她太过分了。”杨广越说越气,“我,我废了她!”“万岁不可轻言废立,国母乃国本。”王义耐心相劝,“其实,皇后的苦心不难理解,她所做亦确为万岁着想,只是方法欠妥,言词过激。”“怎么,你也帮她说话?”“奴才既蒙万岁信任,就当据实相告,不能以假话骗您。后宫之事,应由萧娘娘主政。万岁喜欢到哪院过夜,也该同萧娘娘打个招呼。”“朕身为天子,此事怎能受制于人?”“皇家也是夫妻,万岁登基大喜之日,理应与萧娘娘畅叙心曲,琴瑟合鸣。万岁却借口观书,溜到云妃处,怎不令萧娘娘伤心。”王义顿了一下,“恕奴才冒犯,今日之事,实乃万岁亏理。”杨广不言语了,陷入沉思中。王义深入再劝:“万岁,看看皇后吧,今夜在永安宫为宜。”杨广不耐烦地回绝:“朕哪儿也不想去。”永安宫内,萧娘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显得格外烦躁不安。方才行使了皇后权威固然心理上产生了快感,但想起为此开罪了杨广,那一点愉悦便烟消云散。她派人哨探过了,杨广仍赌气呆在御书房中。这大热的天,若憋坏了身子如何是好?她心疼了,也担心杨广从此记恨自己。刘安极善察颜观色:“娘娘,莫如去把万岁接到永安宫来。”“要接你去。”萧娘娘一时放不下架子。“此刻奴才见了万岁,还不被骂个狗血喷头。”刘安哪敢去捋虎须。萧娘娘权衡再三,另派个太监到御书房去请杨广。少时,太监无功而返。萧娘娘又不肯服软,一时也无主意。眼见得落日为远山吞没,黄昏的帷幔披上皇宫。对杨广的关心,使萧娘娘又别出心裁,她命刘安以安车载上梦秋,一直送入御书房。刘安未敢入内,只在门外候信。梦秋如轻风彩雾般飘到杨广面前,倩笑娇声:“万岁,时当酷暑,不可过于劳累,请到妾妃院中休息,晚膳业已备好。”杨广揽住她腰肢:“你小小年纪,却甚多情,倒敢主动拉朕去临幸。”“妾妃可没这个胆量,这是萧娘娘的一番美意。”“是她。”杨广推开梦秋,“你且回宫去吧,朕今晚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御书房过夜。”“万岁,何苦呕气呢,岂不辜负这一刻千金的良宵。”梦秋再次靠在杨广身上。杨广再次推开:“莫再纠缠,回宫。”梦秋见杨广态度僵冷,被闪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默默退出。这一夜,杨广未能成眠。他哪里看得下书去,心中反复盘算,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吗?也不能随心所欲吗?杨广自成人以来,度过了第一个没有女人的夜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