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皓月过招
明明是皇帝自己快死了,和她有什么关係,皓月咬唇,这样的话她如何敢说,心念电转,红了眼眶道:「明明是芍药看不惯我,她都说要把我关起来了,您都不帮我说句话,莫不是您也想把我关起来不成?」
「想哪里去了。」皇帝笑着捏捏她的脸,「她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你还要和她计较不成。」
皓月哼了一声,脸撇到了一边。
花芷觉得腮帮子疼,把她叫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这样假模假样的恩爱她可看不下去。
「好了,你先回去,不是喜欢那蹲珊瑚树吗?回头让人给你送去。」
皓月瞭解皇上,说出这话她就该离开了,再纠缠只会让他心生不喜,真不甘心,她本还想再拱拱火……
隐讳的看了芍药一眼,皓月爽利的告退。
这也正是皇帝最喜欢她的地方,这样的大度识进退在女人里是少有的,他是受够了后宫那些女人无事还要缠三分的劲了。
心情挺不错的皇帝看着花芷都觉得顺眼不少,「之前的事,谁的主意?」
花芷自是知道之前的事是指的晏惜有意放出的传言,「晏惜的主意。」
「叫的倒亲热。」皇上哼了一声,「如今满朝文武只差没指着朕的鼻子骂朕昏君了,你来给朕出个主意,怎么让他们别和朕顶着来。」
「皇上明鉴,小女并非谋士,没有那个本事为您出谋划策,不过他们反对定有反对的理由,将反对的源头解决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说得简单,他们反对的原因是既没钱也没人,朕能指着你挣钱,还能指着谁一下给朕生出一千万人口来不成。」皇帝站起来烦躁的来回踱着步,「盐的事去年说到今年,到底如何了?何时可出盐?」
去年说到今年?花芷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冷静,「年前小女接到舍弟书信,言进度可观,应不用等很久即有消息。」
「产量呢?真有你说的那般高?」
「世上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想要产量高就要铺设盐田,要人力物力,要管理到位,而这些并非小女份内之职,亦非小女能插手之事。」
这话不算客气,却是实情,皇帝倒也没生气,如果她真能把手伸得那么长,就是晏惜真把她当命根子他也容不下。
重又在原来的位置坐下,皇帝目光不善的看着她,「说是做了朕的钱搂子,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替朕挣来什么钱,这事上你又有何说道?」
「小女还是那句,世上没有就一蹴而就之事,准备工作做齐全了钱自然滚滚而来,立刻就能来钱的皆不是正道,小女要是敢走那歪路子,祖父怕是要不顾圣意跑回来亲手家法处置了小女。」
「所以朕就只能干等着?」
「盐商已经够肥了。」花芷抬头,「只要证明了我的法子能大量出盐,他们还有何存在的必要?您可知,如今江南盐价已涨至一百二十文一斤。」
这事七宿司已经呈上,皇帝自是知晓,可他关心的不是百姓能不能吃得起盐,而是花芷那句『盐商已经够肥了』,足够肥了可不就是能宰了?想到那些人这一代代的攒下来的家底皇帝一阵兴奋,这可不是小钱。
花芷只当看不出他的想法,不经意似的又说了句,「百姓吃不上盐就没有力气干活,到时如何开凿运河?」
「对,盐价该降。」皇帝坐不住似的又站了起来来回踱步,「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小女已使人去寻一种东西,如果能找到便能再为您再添一桩来钱的买卖。」
「是何物?」
「糖蔗,顾名思议,能制糖。」
糖是好东西,宫中那些妃子就没有哪个不喜爱的,皇帝便是不清楚物价也知这东西不便宜,不过,「这外边都有的买卖能卖出去多少?」
「得看是什么货,小女既敢拿它来做一桩买卖自不是寻常能比。」
皇帝看她一眼,哼了一声,虽然挺讨厌她这个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可只要真能给他挣来大钱他也就忍了。
足足一个时辰后花芷才被允许离开,说到后边,花芷强装出来的那分敬畏也都没了,或许在他壮年时他曾撑起晏惜的天,可现在他不过是个惧怕死亡的平常人,不,也不能是平常人,他比一般的平常人杀伤力可大多了,随便一句话就能血流成河。
来福躬身相请,「大姑娘,老奴奉命送您出宫。」
「劳烦公公。」
雪还要飘飘洒洒,花芷拢紧披风,从暖房出来更觉得这天冷了。
芍药一直跟在花花身边,他谨记晏哥的嘱咐,若花花进宫面圣定要寸步不离,可现在她心里存疑,看有来福跟着便凑近花花道:「我去向师傅请个安,花花你先回。」
「好,既然来了就多陪于老说说话。」花芷更想问那个药配得怎么样了,可想着于老肯定比她更着急她也就忍了下来。
宫中处处可见内恃宫人,还有带刀侍卫各处巡视,花芷规矩的往外走,不和来福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