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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3 买春和回家(20 / 20)

些。”

祝余想要给我介绍的新工作在离家有半小时路程的商业街对面,是非地头蛇管辖的另一区域。虽然两边只隔了一个五米宽的街道,但热闹的程度完全不同,往里再走七八个铺面,商业街的音乐声就被极大地削减。

我被祝余牵着,走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商铺。

迎出来的店家是一位带着圆眼镜的中年人。“虞先生。”好像早认识我一样,他客气地和我打了招呼,又转身看向祝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对上祝余,没有对上我那样亲和。

“祝少……”店家紧张的,“祝先生。”

“吴伯。”祝余颔首,“魏爷爷在吗?”

祝余知道我的不安,在来之前就告诉我即将要见的人的名字。魏荃,一位早已经退休的古物修复师,对常年的文物修复厌倦,正老来创业。

他唯一一次马失前蹄是和祝余一起淘古物,祝余亏损十万,他痛失八十万。为这痛失的八十万老爷子重操旧业,又因为想快点结束工作起早贪黑地修复文物,在极繁琐的时候,需要一位帮手。

“啊?”我没有料到祝余不但坑害自己,还祸害了别人,“我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而且……”我声音弱弱的:“魏爷爷能、能用我吗?”

毕竟我是祝余的恋人,该和他是一条线。

“咳。”祝余目移,显然已经读出我的隐忧,“一人做事一人当。况且小鱼,他想见你,是因为你厉害。”

陈肃肃得到一直在寻求的珍宝,没忍住在朋友圈炫耀,他们的共同朋友表现惊诧:祝余身边竟出现了不受他倒霉运道所影响的人。魏爷爷不是很服,在我和祝余相处的时日将一些物品的视频发来让我去猜,十次我有三四次辨不出答案,而能够说出的,都是有年份的。

祝余夸我火眼金睛,但像钓鱼运动,人在初初接触到后有一个新手保护期。虽然辨识器具的时候不算胡蒙,但我的的确确也算不上他口中的天才。

“人是无法长久地持有灵气。”祝余宽慰我,“绝顶优秀的人大概不在这个行列,或许凭借天赋足够吃穿不愁。小鱼,大多数人赖以生存的还是经验。”

祝余的声音低低的,他把话娓娓道来时总让人难以抗拒:“小鱼,你愿意去看看新世界吗?”

为何不可以呢?现在我不再独身,拥有了很多的勇气。

魏爷爷出来时手里还拿着工具,他还遗恨自己莫名亏损的百八十万,于是斜眼看着祝余。祝余很高,魏爷爷没有那样的身量,于是本该一触即发的敌对场面变得滑稽。老人仰着脖子,而祝余平静地低头,较量中年轻人不落下风,我看着胸口起伏逐渐变大的魏爷爷,决心像在古玩市场结束交易时那样结束这场无声硝烟。

“魏爷爷您好。”我将祝余拉了拉,然后笑着对魏爷爷介绍自己,“我叫虞生。”

“祝余不好相处吧?”这是魏爷爷和我说的第一句,他银白的胡子翘了翘,也向我打招呼,“你好,虞生。”

之后的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

古物的修复工作是个繁琐且细致的活,需要涉及到很多学科的知识。我没有很大学问,打工的两年只保留了初中的一半知识。“工作中也要不断学习的。”魏爷爷不是很在意我的浅薄,他主动降低门槛,并非只由于我偶现的识别能力。

心飘荡荡的,唇齿里也充溢着甜蜜。祝余让我的人生多了选择。

我暂时没有放弃卤肉店的工作,还是勤恳的小工。在没有技能傍身的现下,人生跨太大步会生出极大的无措和迷茫。祝余和魏爷爷尊重我的想法,我第一次签雇佣合同,即便身边有看戏的老人,还是红着脸,拜托祝余将条款细细看过。

“可以的。”祝余看了两番,在魏爷爷的哼气声中回应我。

我签下自己的名字,红手印出现在不是债务账单的纸上,昭示我拥有新的生活。祝余第一次见我写字,他同魏爷爷一起沉默,半晌后老人笑起。

“虞生,我见你第一眼,觉得你漂亮温吞。夭桃秾李,般般入画。”

“可你写字笔锋凌厉、不见回转。”

“祝余——”他摸了摸胡子,语气愈发满意起来。

“你的小男友……”

他话语未竟,我茫然抬首,见祝余也在点头。他眼眸中笑意虽浅,可我总觉得他在替我骄傲。

我在不久后知道今日的隐晦。

夏日热烈,祝余和我浸没在逼仄和潮汗里,流血的手抚弄我的唇口。“小鱼。”他的叹息像颂歌,“笨笨的。”

“又好刚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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