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位美人却是呼吸渐缓,独自入梦。牧淮不好叫醒他,就维持着这个动作守着篝火。一想到明早就能见到清无君,他就激动得毫无困意了。
他望着夜幕之上的朗月,心想,宿雪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心冷血吗?
月落日出,一束光照在风映泽眼皮上,长而翘的浓密睫毛忽而睁开。
听到动静后,牧淮转头,喜道:“你醒了?”然后立即与风映泽拉开距离,舒了口气。
睡眼惺忪的风映泽察觉到酸痛,轻轻动了动脖子,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欲哭无泪:“你就这么让我睡了一个晚上??!”
牧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愧疚道:“抱歉,我看你睡着了,没敢叫醒你。”
风映泽翻了个白眼,刚想骂他,看到远处走动的人群,意识到时辰差不多了,瞪了牧淮一眼,起身就走了,一身红衣仅留下一阵芳香。
他来如风去也如风,牧淮抬了抬手,失神了一会儿,便也起身前往明净殿。
考试有俩个步骤,一是来到苍梧山上通过十个五花八门的关卡,二是抵达明净殿由仙尊自己挑选收徒。第一项已是劝退了一半的人,第二项就更是看仙尊心情了。哪怕再天赋异禀,如果没有被仙尊选上,也是要拿行李滚蛋的。
明净殿不大,气势上也没有仙盟的悬日宫恢宏。但在几名仙尊的打量下,考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忍不住瞧那站在掌门旁边的剑尊清无君,果真是气质绝佳,冷色动人。
宿雪眠微垂眼眸,唇角平平,肤色如玉,唇色淡淡。右眼下有一道半指长的红痕,平添艳色。然而他周身浑然一番初雪的冰冷气息,好似无情神明降世,让人望而生畏。
牧淮远远地望着他,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是他,那个在大雨滂沱之际,执一把冰冷的剑,脸上还带着新鲜的脏血,从上往下,俯视着弱小的自己的仙人。多年未见,他容貌未变,气质更冷。
他这边回忆往事,那边风映泽已被挑中成为宿雪眠的大弟子。台下的考生还等着宿雪眠继续挑选,然而他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
了解他的掌门柳溪梦见状扶额,又开始了劝导:“师弟啊,收徒弟哪有只收一个的?你再收一个呗,还剩那么多好苗子呢!”
宿雪眠不言,看样子是不打算再收徒了。柳溪梦刚想作罢,风映泽凑过去,指着牧淮说:“师尊,你收那个呗?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啊。”
宿雪眠也不看他指的是谁,点了下头。
“嘿嘿!”风映泽开心地朝台下呆愣的牧淮挥手,“喂,我是你师兄哦!”
众人纷纷抗议:“凭什么?!”
柳溪梦正色道:“肃静。清无君既已点头,尔等无需多言。牧淮,上台认师。”
于是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牧淮走上台,朝宿雪眠作揖,深深看了他一眼:“拜见师尊。”
然而宿雪眠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去了。按正常拜师的规定,之后还有些程序。但对他来说,这种活动毫无意义。
柳溪梦叹气,安慰牧淮道:“雪眠自小如此,你习惯就好。映泽,你带他去照月。”
风映泽嘻嘻笑:“好的好的,溪梦姐姐有空来找我玩。我们先走啦!”他拉着牧淮出了明净殿,像要邀功一样,说,“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牧淮笑了笑,“谢谢你。你跟清无君……认识?”
风映泽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我爹是他师兄,我们当然认识了。不过不熟。”
不熟就二话不说只收你一个当徒弟?牧淮嘲讽地勾唇。风映泽……风……风昭明?原来如此。
风映泽没察觉到牧淮的情绪,兀自说着话,忽然被撞了一下,立即责怪那人:“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那人不知悔改,冲他龇了龇牙:“拜一个泣涟为师,可真够丢脸的!”
风映泽奇怪道:“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吗?”
那人脸色一变,一振袖子气愤而去。
风映泽骂道:“这人是不是有病,你不喜欢宿雪眠,就去跟他单挑,非来招惹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想拜他为师的,真是气死我了。”
牧淮安慰道:“不必为这种人大动肝火。”
他们来到照月,一个木质屋子外是一棵巨大的梨花树,树下赫然站着宿雪眠。
俩人齐声:“师尊。”
宿雪眠抬眼,将一柄剑递给风映泽。
风映泽接过来,剑有些重,但他拿起来并不费力。他细细看了看,“这就是我爹留给我的曦和?”
宿雪眠说:“嗯。”
“还挺好看的。上面还刻了只狐狸呢。”风映泽摸着那个狐狸头怀念似的开心地笑,忽然想到,“那牧淮的剑呢?”
这时候,也许宿雪眠才发现了牧淮的存在。他蹙了蹙眉,说:“等。”
风映泽给牧淮解释:“他说等他给你做。你有的等了,铸剑可要很长时间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牧淮没想到宿雪眠会愿意给